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乐季音乐会向来一票难求，候补名单都已排到数年后。不过，如今通过 Apple Music 独家提供的现场录音，我们也能仿若置身金色大厅，近距离欣赏 2023 年 3 月由赫伯特 · 布隆斯泰特执棒的音乐会了。在此同台的两部作品对比鲜明：勃拉姆斯的《小提琴协奏曲》极富浪漫主义色彩，也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保留曲目；卡尔 · 尼尔森创作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第五交响曲》蕴藏着内在的痛楚，呈现出现代主义特征，这也是维也纳爱乐新近拓展的曲目。 面对世界上最著名的协奏曲之一，小提琴家列奥尼达斯 · 卡瓦科斯以卓越的技巧使前两个乐章中的激情和甜美两种气质交相辉映。而在最后的“谐谑的快板”乐章中，他更是将音乐深处的东欧灵魂尽情挥洒，强烈的节奏和标志性的双音都被清晰而精准地呈现。 从某种意义上说，勃拉姆斯协奏曲最后几个小节的激昂，恰恰是对尼尔森《第五交响曲》开篇质朴织体的衬托。这部交响曲的关键词无疑是流浪、寻找和沉思，由此迸发出一场善与恶、乐队与小军鼓之间的紧张战斗——这也是尼尔森所有音乐作品中最震撼、最残酷的瞬间之一，在尼尔森作品专家布隆斯泰特的执棒下更是被演绎得淋漓尽致。第一乐章后半段的“不太慢的柔板”，反而回溯到了布鲁克纳式的庄严。而在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也是最后一个乐章里，我们能够听到马勒式的铜管熠熠生辉，狂热的能量和雷鸣般的尾声在降 E 大调的最后一个金色和弦中，所有的紧张终将被释放。